“小心点姑娘们,对面那栋新搬来了个变态!”
听到徐清明这振振有词的腔调,鞠汩溺笑得抠飞了手中正在剥的玉米。
“我觉得要小心你才是。三天两头地过来窜,哪天把我家大汩偷去了都不知道。”张乖崖表示真正的危险分子近在眼前。
“嗨哟,你这姑娘,怎么狗咬吕洞宾哪,你瞧瞧我像是……”
“别讲了,让我安静剥个玉米不行?”鞠汩溺不愿听他接下去的话,没好气地敲了徐清明一榔头。
“我说错什么了我,诶,我还偏不。”徐清明把头一歪,抢过鞠汩溺手中的玉米哗啦啦一阵行云流水,玉米粒尽数落盘。
鞠汩溺把拳头收握捅了徐清明一嘴:“我警告你啊,再这样明里暗里讽刺挖苦我做饭技术不行,我就把你烹了上桌让你这只猪嘴去盘子里鲜活。”
“我怕你煮不熟,在锅里我还得笑话你一年。”
“欠!”
鞠汩溺揪着徐清明的耳朵往下拉,后者痛得哇哇大叫求爷爷告奶奶,正躺沙发写文脚跷到天上的张乖崖默默摇头,封闭视听,将咖啡倒了,盖上笔盖拿起本子,准备出门去楼下草坪写。
“哦对,外面光线太刺眼,拿上我的太阳镜。”
走了两分钟就到江边,从她回长沙起,这一连三天都是大晴,不得不每天扎着那冲天小辫儿,披发属实太热。
眼下又是一个温度爬升的上午,张乖崖扶扶乌色镜片,寻了片树下的凉荫,趴在草坪上开始动笔。
不出一会儿,她听到“咕隆咕隆”的声音,接着一“呱”,像是青蛙在活动喉部,仔细听声音重复了几遍,定睛一看,果然在自己手臂边的一丛青草里发现了一只蛙。
张乖崖将鼻头凑近,嗅到它身上充满春天将至的潮湿,而小家伙也在这时意识到“危险”的来临,扑棱双腿向前跃去。张乖崖匍匐在地,紧逐青蛙寸寸移动,全然不顾头顶的天空。蛙腿像要把悬在空气里的一满杯水蹦洒,她追一步扑一步,一跃撞上了什么庞然大物,两相倒地,前面拄着拐的老人家差点被她扑死。
张乖崖扶着额头抬脸,发现自己撞了人大惊失色,赶紧帮对方捡起拐,搀着他的臂膀踉跄起身:“对不起对不起爷爷,您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?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背您回去叫……”
沈蔗渊笼上卫衣帽子,将脸转向她。
——这张戴口罩的脸……不是高铁上那个男人嘛!仿佛是晒过长沙的太阳,使他的面目比起初见时更加朗顺了。
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?那一秒无数惊险又秘密的幻想涌向她,像棉花糖噎住了喉咙,说不出话来,几秒后在腹中破成了水,浪漫却抓不住实体的糖雾。怎么会这么巧呀。
这回换她隔着墨镜看他。
“爷,爷爷?”他没有认出地,但嗅到了她头顶那个小辫子散发出的熟悉的天真味。
“不好意思!我以为……”
“嘶——”沈蔗渊捂住膝盖弓身,疼痛不已的样子。
张乖崖万分懊悔自己的不当心,捞起沈蔗渊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就准备走,一步,两步,停下了——扛不动。俩人一个趔趄差点又一起摔地上。
“哎呀,这可咋办,打电话叫大明?”张乖崖低头拨起徐清明的号码。
“小姐......我就是刚刚痛一下,已经没事了。”沈蔗渊不知如何推搡才不冒犯,一双手无处安放,“况且,我一个大男人,被女孩子家背着,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徐清明的电话并未接通,张乖崖将沈蔗渊放下来扶住,觉得这时候还戴着墨镜太不礼貌了,就摘下来用那双含水量超标的梨汁眼盯着他,愧疚一脸。
“是你?”沈蔗渊微吃一惊,却隐约感觉潜意识里早晓得是她了。
“是我。出于前邻座的友谊和撞飞你的恐惧,我必须要叫个医生来给你看看!”说着便打开通讯录找到社区经常出诊给人看病的老中医牛爷爷。见沈蔗渊又有想算了的意思,抬掌道,“莫要推辞!”
沈蔗渊不知道说什么好,见她张开五指举在自己面前的样子,想到《疯狂动物城》里的兔子警官,不禁扑哧笑了:“那行,谢谢小姐了。”
但牛爷爷那边也在忙线,电话里只有嘟嘟。不应该啊,总不会像徐清明那样也在泡妞吧。
“你等等,我马上跑过去把他叫来,你别走哦。”张乖崖拔腿就跑,一步三回头地叮嘱他,“千万别走啊,我马上来!”
沈蔗渊看着她一溜烟没了影,又要笑,但嘴角还没提上来呢,骨头里的阵痛就传达了神经。
“唔。”
他才不想在女生面前露出脆弱一面。扶着拐杖在草坪上坐下来,屁股触及一个异物。
低头,一个本子?
是她刚刚落下来的吗。
雪白的封面被草尖积露洇湿了大片,疼痛劲过去了,沈蔗渊用袖口将上面的水渍擦擦,塞进裤兜,怕等会忘在这里被季雨淹了去。
其实有人替自己担心叫医生的感觉还挺不错?跟陈叔他们不一样,她可是陌生人。诶,现在倒不能说陌生了,只是不熟悉。现在他们是邻居呢。邻居......说是一会儿就回来,她都去了多久了。沈蔗渊低头有些悻悻地看手机,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。再等下去,他可能会被愈烈的太阳烤焦。
......可是他答应了她的。
又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起身,在江风飒飒的树堆里,沈蔗渊转来转去,蜜蜂一样打圈圈,心从黄油芝士煎熬成了面包干。
她是不是骗我呀,怎么感觉我一副傻傻的样子。乖乖地听她话,在这儿守着,都到午饭时间了——她会不会跑去吃饭啦?不管怎么说,他是信任她那双眼睛的。那双眼睛说着清晨露水的话,好像一点儿尘土也不曾落进——诶…我也好饿啊……
约莫十五分钟后,才见一个身姿健朗的长辈提着医药箱姗姗来迟。
“是你吧小伙子?乖崖那姑娘有急事先走了,我来帮你看看。”
乖崖么…她叫乖崖?
沈蔗渊目光中的失落终于敲定了,如在雨中漂浮打旋的鹅卵石沉向水底。哼,这个臭丫头,居然爽约了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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